蒙江河岸邊一個狹長山坳方圓兩公里內,林木蔥蔥,雞鳴犬吠,12棟草屋靜靜地守衛著如詩的歲月。喀斯特的大山,經年累月披著她用滕竹編制的秀發。溶洞連著溶洞,怪石叢生。在這里可以看到驚險的斷崖,又能心潮起伏地欣賞到大地的雙乳。迷宮一般的家園,蘆笙悠揚訴說著苗寨從哪里來到到哪里去的聲音。
連著天際的粗石路,盤旋而上。很多朽壞的空壓機擺放在路邊草叢中,見證著開山之難。
初春的早晨,陽光從山間傾瀉而來,一陣溫暖,我們脫去了厚重的棉衣,背上記錄苗寨影像的行囊,停放了過不了路面的城市獵豹,經過了九道彎拐,在一片歡呼聲中步入了心中牽掛已久的夢里桃源。
一群走出山外的女學生,從小學到初中不等的年齡,都在音響的節奏下,身著鮮艷的苗族服飾,載歌載舞,歡迎我們的到來。因為走出了大山,我們沒有理由只能演奏蘆笙舞,現代舞也成為苗裙翻飛的生活。從這里搬出去的一位熊少斌,帶出了苗族歌舞的根,上千人參加演奏的太極八卦蘆笙舞,在他引導的節拍和美妙聲音下,成為走進校園的大課間,而且他也成為了蘆笙舞的傳承人。
中年老年苗族婦女對我們的鏡頭絲毫不慌張,還根據我們的要求展示著他們的身姿和服飾,服飾的背后,是有著深厚苗族元素的鳥籠。
畜圈的樓上,還能看得到道光年間挑桐油南下百色地區換鹽的油籮框,彌足珍貴。草屋的房前屋后,是從山上不經意之間搬來的各種根藝原材料。嘩嘩流淌的山泉水,經過了農家的洗菜池,滌蕩了沒有農藥的蔬菜后,順著屋下的巖石溝,流進田園縫隙中的地下溶洞里去了。
王氏兄弟飼養的一只“八哥”,吃飽了之后,飛到周邊的樹上,一會又慢悠悠地回到屋下,還在主人的手上和肩上逛悠。
組織盛會的峰哥,是一手把控整條蒙江河水的電站放水工,他見證了苗寨的變遷,內心憧憬著守衛鄉愁的使命,每一次的苗寨之行,令我流連忘返,樂此不疲。這次苗寨又殺了黑山羊,用地道的手法黃燜,邀請了走出大山的兄弟回來,加上村兩委的干部,共聚苗寨。
鮮艷的服飾反襯出內心世界的美麗,在初春的季節里灑滿對生活熱愛的光輝。夫人是苗族,對這種服飾由衷的喜愛,還在主人的盛情下,試穿了一會的喜悅。
開飯了,端出來的是渴盼已久的玉米飯和石磨渣豆腐,五張圓桌在苗家大院里一字排開,就成來了本次的長桌宴。女同志和男同胞分兩排對坐,成為了最美麗的鄉村人文。主人搬來一桶剛泡好的巖黃蓮藥酒,要在大山里一醉方休。本人慕苗寨而來,醉苗寨而去,這一次又是醉在山水和人文之間。
政府已經為苗寨單獨修建了安居房,留下的苗寨仍在堅守著他們的根。在留住非物質文化的熱情澎湃下,這個鄉愁成為了大家的共同守望。一條彎彎的小路,一把發出美妙樂曲的蘆笙,一套苗族服飾,一只鳥籠,都在如詩般的歲月里堅守。